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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凝結。
總是熱鬧的扇子屋一反常態的安靜。門口並沒有客人,利吉穿過店舖,來到裏室,草鞋擺放整齊,最後是路上帶來的慰問禮。他將近五年沒有來過這裡,卻還是覺得熟悉。
坐在房間裡的青年,紅腫的眼瞼,配合著無聲的啜泣。看到利吉進來的時候,像要努力擺出微笑,最後只剩徒勞的抽動。
啊啊……已經學會了這樣的哭泣方法了嗎?利吉有些感慨。
已經二十三歲的小松田,正坐在他的眼前。即使過了這些年歲,臉上卻仍有著初認識的痕跡,並沒有多大的改變。
柔軟臉頰、充滿傷疤的手、蓬鬆褐色頭髮。那是利吉所知道的模樣。
華奢的身體,被喪服緊緊包裹著,唯一裸露而出的是從衣領可以窺得鎖骨的模樣。
啊……被這樣的身體所吸引,即使是經過多少年,都不會改變。
他冷著臉,在椅墊上端正坐下,接著用極為平然的聲調說:
「請節哀。」
三疊空間之中,只有他和青年兩個人。
如果可以不要再見面的話,那就太好了。他一直是這樣想的,如果可以這樣一直到死都不要見面的話,那些丟臉且不願意回首的事情都可以就此丟去。
這種狀況,簡直是最糟的情況。
「利吉先生……」
啊……想要緊緊擁抱這個人。
這種念頭,羞恥到讓人想要馬上死掉。
「利吉──先生──」
長尾音,聽在利吉的耳裡,有著莫名浮起的勝利感。他不知道那是從何而來,但至少在心裡僅剩的某個空間裡,還是對這感覺有相當的排斥。
之所以會導致這樣矛盾的感覺,完全都是眼前的青年所害──
那位曾經是青年妻子的女人死掉了。
利吉是從父親手中接到消息的,那是張被摺疊整齊的信,上頭的字有些潦草,最後化作嬌憐的顫抖,墨跡斷在最後名字上,被淚水滴散。
訃聞。
他挑挑眉,試圖掩住忽湧而上的欣喜,以及同樣衍生而出的自我厭惡。利吉還記得最後看到青年和女人並肩走過的模樣,在某個下雨之日,他只是看著,然後撐著自己的傘,心裡繼續厭惡著,甚至帶著嘲諷。
對象並不是針對小松田,或是那個女人,更甚而是那隻小貓。某一天夜裡,他突然了解到,原來這情緒針對的是自己,他感到有些訝異。
『才剛結婚沒三年啊,妻子就死了……小松田也真是不運啊……』父親叨念著,『利吉,我這裡還有事情得要處理,你幫我去一趟吧。』
『父親大人,我也是有很多工作等著處理,這種事就算不是我去也可以吧。』
『你說什麼!連父親的請求都要違抗了嗎!不肖兒子!』
雖然口頭上說著沒時間,他還是乖乖遵從命令。
很多時候,有些東西都消失在一個錯身之中。他在這些年歲理解了這個道理,但還是有些想反抗這類似命運的討厭東西。
焦躁的感覺沒有一刻從『小松田秀作』這個人名的相關記憶脫節。
令人痛苦、接著還摻雜了一些難堪。
他不需要憑著記憶去拜訪這許久沒見面的舊識。通往這房子的道路,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來回走過幾次。
端坐在眼前,年僅二十三歲的鰥夫。脫去稚氣之後,在喪服包裹之下,有著禁慾的色彩。
這樣看著就覺得心癢難耐。
他還記得在北方工作的時候,曾經看過一幅春繪。守喪女坐在房裡,黑頭髮因悲傷而沒有打理,從髮絲探進衣襟可憐的讓人著迷。
白色的手指因為過於悲傷,而撫摸著自己的身體,下擺因為雙腿敞開而裸露出性器,皺凸曲折無不詳盡。
利吉對女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,但也不是不能和女人做愛的身體。他曾經幻想過這樣的畫面,替換上小松田之後會有怎樣的情景。
總是受傷的手指,被繃帶纏緊,如果可以的話還滲出血跡。那樣的手,滑動在身體上,眉頭緊蹙,最終化為嘆息。
為什麼能夠讓小松田露出這樣表情的人,不是自己?
不……在那之前,為什麼不能好好的理解自己的心意。並且在當時就發現到呢?
「小松田君,好久不見了。」
為什麼非得要這個傢伙不可?
「啊,利、利吉先生?為什麼是您來了呢?」
「那是什麼話,難道不能來嗎?是父親大人叫我來的,你……還好吧?」
「我……還好。」
「那麼為什麼哭呢?」
那張總是不經大腦說出令人憤怒話語的嘴唇,乾澀著。沒有那個女人唇瓣的溫暖,大概會一直這樣乾枯下去。
受傷的指頭,呈現十字交錯在鰥夫的臉上,從指縫間流出的話語,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楚播送排出:
「因為我好寂寞啊……」
「寂寞?」
「利吉先生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嗎?」
小松田包裹在喪服之下的手臂,交叉擋在眼前。裸露而出的手腕上,有著傷痕。
他不知道該說出怎樣的答案,只是認真回想起,所謂的寂寞,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定義。愈是想著,就愈是煩躁,無償想暴力對待眼前的這個年輕鰥夫。
比起過去那種只是用指節敲額頭,或是手指捏扭著那柔軟臉頰還要來的強烈。
推倒、然後壓制住肩膀,只是這樣,那年輕鰥夫就會無法動彈。如同過去的每一次每一次,那些不知名臉孔的人同樣末路。
「從來不覺得寂寞嗎?」小松田問。
「奇怪?」
「真是令人羨慕啊……」
鰥夫低垂著頭,栗色髮絲隨著動作滑下,露出淺膚色頸子,長期被衣領遮掩而無法曬到陽光的區塊,令人忍不住想要用手觸摸。
「寂寞、愛欲──拋棄一切,才能成就忍者呢。」小松田苦笑。
「你以前也曾經想過成為忍者,明明就沒有任何的才能,卻一意獨行,真是……笨的要死。」
「啊……這麼說來,的確是有這種事啊。」
「笨手笨腳、粗心大意……不管是誰來勸阻,都沒有辦法改變。你……真是個笨蛋啊。」
「正因為如此,所以經常被您責罵呢。」
「但這也是你的優點啊。」
「這還是第一次被您稱讚……奇怪的感覺。」鰥夫露出笑容。「要是沒有放棄忍者這條路的話,應該不會從您口中聽到這些話吧,真是太好了。」
如果那個女人沒有死的話,眼前的鰥夫大概同樣的也不會聽到這句話吧。一想到這裡,他就忍不住在心底笑了起來。
「你真是……什麼也不知道啊。」
如果那個女人沒有死的話,終其一生他們兩個都不會再會面才是。
「我不知道?」鰥夫低垂著頭。
「你……的確什麼也不知道啊。」
恨意。
但又不是單純的嫉恨,他雖然心有不甘,卻還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像個小孩一樣的亂發脾氣。只要一想到這裡,他就為了自己的冷靜興起了厭惡。
這樣的山田利吉並不是山田利吉。
為什麼得要在這個人的面前露出糗態呢?
不甘心。因為這份不甘心,而感到憎恨。
幾乎是瞬間,他拍地而起,箭步而上。他和鰥夫的距離,只有一疊。最後,因為這個動作僅剩鼻息。
他一把推倒鰥夫,用著總是殘酷動作的手指緊緊壓在鰥夫的胸膛。從掌心傳來的是心臟的聲音,那是一片平靜。
噗-通-噗-通。
「好痛。」
「……」
「利吉先生……好痛……」
平穩的心跳聲,不管是觸撫幾次那緩慢的心拍都不曾改變。沒有續說話語的心拍,冷淡的跳動著,只存有一些溫熱。
鰥夫的衣領正如他所想像的敞開,如同鳶草色的頭髮散開在地板宛如水流。端正的臉上再也感受不到悲傷,曾經存有的笑臉也在一瞬間消失。
這裡是一片空寂。
他張開口,試圖將所有的話說出,卻只能空轉,連音調都無法吐出。像是風吹動帆布的聲音,啪搭-啪搭-的些許寂靜。
他粗操掌心或許曾經在那塊平靜區域感受到一些什麼才對,他記得那種感覺。像勝戰之後的晚宴,男人和女人一面調笑一面喝酒,樂師輕輕拍著鼓、一手搖鈴,製造出激昂節拍聲。
對,如同那樣。
眼前的鰥夫還有自己,都曾經──
鰥夫冷淡表情開始變化。睫毛顫抖著遮起了雙眼、平緩的眉毛聚上在眉間雕起皺花。
他看著。
撲通──撲通──撲通-撲通-撲通-撲通撲通撲通撲通-
接著是手指,那因為天生笨手笨腳個性所害,而傷痕累累的手指。從榻榻米上移動,往高空伸去,像是要安撫而準備落在他的臉頰。
他沒有避開。
但那雙手最終落在他的胸膛上。
他試圖要抓開那手,卻無法騰出其他的空間。他壓在鰥夫身上,全力。
鰥夫啊的一聲張開嘴,像氣體被壓迫而出的模樣。
「好吵的心跳聲。」鰥夫如此說著。
「而你卻很平靜。」
已經不會再為我而那樣跳動了嗎?這種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,即使過了這段時間,他還是說不出口。
他堅持著。
「……我…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笨……」鰥夫如此說道。「為什麼要來呢?為什麼您不肯先說喜歡我呢?」
「我──」
「為什麼老是要我先低頭呢?」
「秀作……」
「這是我唯一不能忍受的地方啊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又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呢!」
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──
為什麼要那麼幸福的走在那條小道上呢?
為什麼不再露出那樣的笑容呢?
為什麼說出這些話之後,心臟卻不再那樣跳動呢?
為什麼……
他會那麼的難過呢。
為什麼時間不能再倒流呢?
已經,夠了。
他如此想著。
-鰥夫-
後記:
寫了很長一段時間,終於把這個後續在今天下午結束了。
這個結局似乎是沒有結局的樣子啊,要是有人這樣抱怨的話,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。
夜目那篇原本寫的是單戀,到最後卻因為自己的緣故,而無法積極的利吉。而鰥夫裡頭則是,經過了幾年歲月,發現心中這份感情完全沒有改變,但是對方似乎已經對他沒有愛情的利吉。
啊啊,彆扭真好,我大概很喜歡彆扭的腳色吧。
如果兩個人可以因為這樣而有了轉圜的契機和改變的空間,這樣就好了。我一面寫著一面這樣想。雖然人的改變不是說改就可以馬上撤換的,但是如果之後能夠一步一步的慢慢來那就好了。即使最剛開始是以這樣粗暴的手段啊。(笑)
另外一提,繼承了扇子屋部份業務的秀作也因為長大而不再那麼傻氣,這樣的設定我個人很喜歡啦。不傻氣的秀作也另有風味啊。
對了,有關於為何不傻氣的秀作手上會出現那麼多的傷痕,那是因為被他的老婆打的。(笑)
那麼,下次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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